黑澤優一清楚知道自己在做夢,因為那是自己下午才經歷過的場景──安達清老師正在專心地低頭批改講義,而自己盯著老師的後頸看得失神。
「黑澤、」 「黑澤同學。」 「你怎麼站在旁邊不吭聲這麼久?」 「等我一下喔,剛好這批講義快改完了。」 同樣的話語,不同的是安達清老師似乎被自己的視線盯得不敢朝自己的方向看,黑澤優一想著:「既然是夢,那我可以做些什麼吧?做些比平常再更多一點的事。」 彎腰靠近身軀有些僵硬的安達清老師,黑澤優一指著安達清老師批改到一半的講義,緩聲詢問:「安達清老師,關於這個部分,我有點看不明白。」 「哪、哪邊?」安達清老師的聲音似乎有點抖,而且手中的筆在同一份講義上停留得有點久,黑澤優一笑笑,臉頰停在安達清老師的頸側,提醒道:「這份剛好是我的講義,老師你畫太多圈圈了,都快變成一朵大花。」 「那、那是因為黑澤同學這份講義做得非常好,優秀到能夠畫一朵花丸在上面,希望黑澤同學再接再厲,接下來的作業都能保持同樣的水準。」黑澤優一看著安達清老師堅決不把因為被學生盯得過於害羞而不敢有太多動作的這個理由說出口,而是僵著脖子,試著像平常一樣地誇讚,但出口的話卻顯得如此生硬,生硬到令人覺得更加可愛。 「既然安達清老師都這麼稱讚了,那有沒有獎勵?」黑澤優一笑咪咪地對上聽到自己主動索要獎勵而忍不住回頭看自己一眼的安達清老師。 「欸?」安達清老師這個疑惑的發音,在轉頭的同時,剛好停在黑澤優一的下巴上,黑澤優一單手環在安達清老師的椅背,另一手則搭在安達清老師的辦公桌上,讓安達清老師除了轉向自己以外,沒辦法輕易地起身或走開。 「老師你的耳朵這邊。」黑澤優一稍稍停下自己的衝動,略微拉開一點距離,抬手用指背輕輕劃過安達清老師的頸側,在黑色小痣上緩緩地摩娑,然後才再次開口:「有沒有人說過老師的後頸很性感?」 在黑澤優一的調查中,安達清老師從來沒有交往過任何人,也沒有太多親密的朋友甚至同事,更遑論曖昧對象。 「應該是沒人這麼說過吧。」黑澤優一篤定地想。 原本以為安達清老師聽完這麼露骨的形容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黑澤優一正預再多說些什麼,沒想到安達清老師先一步抓住頸間正圖謀不軌的左手,抬起頭努力憋著羞赧地說教道:「黑澤同學,你這樣、你這樣和老師說話是不對的!不能隨便碰老師的脖子,也不要用性感形容老師!」 「那我該用什麼來形容我對安達清老師的喜歡呢?」反手握住安達清老師主動伸出的手,黑澤優一右手撫上安達清老師的後頸,手上力道稍稍加強,讓安達清老師的耳朵枕上自己的胸口,兩者相貼的那瞬間開始,彷彿聽到血液快速流過心臟的頻率撲通撲通,黑澤優一一時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跳比較急速,還是呼息比較急促。 「太放肆了。」抱著安達清老師,黑澤優一心想,「就當是事先演練吧,現實中可不能這樣地過分,安達清老師會逃跑的。」 深深吸一口氣,聞著和安達清老師髮香同款的味道,黑澤優一緩緩睜開雙眼,看著熟悉的房間天花板,剛剛果然是在做夢。 回味著夢裡和安達清老師的近距離接觸,雖然只有單方面的擁抱,卻美好得很不真實,黑澤優一指頭磨蹭著,為自己訂下新的目標:「還沒摸過安達清老師的手,下次一定要趁拿考卷的時候,摸摸看安達清老師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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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什麽都有,什麽都不奇怪。 PagingArchives
May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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